和子野郊居见寄 其三

仇远 仇远〔元代〕

归去来兮意趣长,幽居远隔水云乡。花粘石几吟诗笔,风度溪房煮药香。

把酒有时思太白,下车何日见元方。云萍暂聚还分散,可是先生铁石肠。

仇远

仇远

仇远(1247年~1326年),字仁近,一字仁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余杭溪上之仇山,自号山村、山村民,人称山村先生。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元大德年间(1297~1307)五十八岁的他任溧阳儒学教授,不久罢归,遂在忧郁中游山河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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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送新城交代李达善)

李浙李浙 〔宋代〕

红药香残,缘筠粉嫩。春归何处寻春信。绣鞍初上马蹄轻,举头便觉长安近。别酒无情,啼妆有恨。山城向晚斜阳褪。清江极目带寒烟,锦鳞去后凭谁问。

寄题义陵吴簿义方堂

胡寅胡寅 〔宋代〕

万生天地间,灵者乃知义。
何独於义明,而利心亦炽。
兹焉分两轨,君子小人异。
录义一毛輶,百川利趋亟。
纷纷冒货贿,役役奔势位。
资之以狼贪,攘之以螳臂。
深较毫厘差,交攻兵刃剚。
大贾五日金,徙蜀死无庇。
小偷惭簠簋,褫魄对犴吏。
一生几量屐,身后粪土弃。
夫岂无良心,羽惯遂殊致。
试令呼之跖,悍目艴然视。
又或号之夷,喜笑亦随至。
也知情誉好,宁自浊污置。
颓波日不反,方跖尚当愧。
有美短簿贤,老矣能劼毖。
善为子孙谋,辟堂寘经笥。
松筠岁寒色,不种春藻媚。
郴山固奇变,其江泻青翠。
盘礴以蜿蟺,淑气宜产粹。
是将出秀民,庸称名堂意。
原言承学子,不受流俗渍。
虽共鸡鸣起,拳拳闵颜志。
本原孝而恭,由此充其类。
附翼而攀鳞,四科有升次。
或夸诡遇功,固耻与之比。
何况浮云侣,秋露草头坠。
勿忘先师言,亦何必曰利。

次韵子瞻题薛周逸老亭

苏辙苏辙 〔宋代〕

飞鸟不知穴,山鹿不知流。
薛子善饮酒,口如汲水虬。
吾观肠胃间,何异族党州。
人满地已尽,一介不可留。
谓子试饮水,一酌不再求。
谓子饮醇酒,百酹岂待酬。
酒可水不可,其说亦已悠。
以我视夫子,胸腹百丈幽。
譬如田中人,视彼公与侯。
未省破颜饮,何况裸露头。
鸱夷谓大瓠,皆饱安用浮。
多少苟自适,岂害为朋游。

南歌子 七夕雨坐,忆四年前旧游

陈洵陈洵 〔清代〕

宝扇唐宫袖,檀床汉殿箫。星河隐隐夜迢迢。缥缈谢家廊庑五云高。

碧海回尘旋,黄垆梦雨飘。烛心齐赴冷中消。纵使有花有月总无聊。

退之谓以鸟鸣春往往为以夏鸣耳古人麦黄韵鹂

舒岳祥舒岳祥 〔宋代〕

麦熟即快活,汝不食麦空饶舌。
前时斗粟银百星,老农无银色菜青。
此鸟年年啄草子,今年草根救人死。
鸟无所食饥奈何,见人食麦喜且歌。
催人锻磨尤殷勤,前身恐是老农身。
大麦炊糍先祭祖,小麦作饼赛田神。
姊捉麦,姊捉麦,
姊娣相随筐有获。田间滞穟纵复横,
伛偻东阡与西陌。婆饼焦,
断消息。而今麦熟婆当还,
莫忧饼焦儿不食。脱布袴,
村村雨满田无路,平生不惯著新衣,
两腿泥深逐牛步。脱破袍,
与郎裁衫两髀高。田头赫日曬额焦,
脱衣挂树踏桔槔。画眉叫,
画眉叫,抹截梳装趁炊早。
夫妇如宾有古风,乌头白颊宜相好。
上堂问讯白头翁,蚤晚寒温候不同。
善事阿姑姑不恶,粗茶淡饭是家风。
提葫芦,沽美酒,
布帘书字邻家有。沽来行馌望田头,
先酌翁瓯奉姑舅。不学前村百舌儿,
说非说是摇花柳。不学桑间鸠妇相勃磎,
天阴逐去晴归来。大妇偷,
我费偷,辨说贡直令侬羞。
浅铺薄遍煮苋汁,二升麦饼鹘突流。
爷饭饭,奉亲约已渠非讪。
谁倚阑干十二红,鲜鲜翠碧乱芳丛。
烛烧花蜡夜嫌短,词斲锦囊尊不空。
此事有分求不得,不积压归去从耕农。
注释 译文

史记·商君列传

司马迁司马迁 〔两汉〕

  商君者,卫之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孙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痤为中庶子。公叔痤知其贤,未及进。会痤病,魏惠王亲往问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公孙鞅,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王嘿然。王且去,痤屏人言曰:“王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痤召鞅谢曰:“今者王问可以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许我。我方先君后臣,因谓王即弗用鞅,当杀之。王许我。汝可疾去矣,且见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听公孙鞅也,岂不悖哉!”

  公叔既死,公孙鞅闻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将修缪公之业,东复侵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既见卫鞅,语事良久,孝公时时睡,弗听。罢而孝公怒景监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监以让卫鞅。卫鞅曰:“吾说公以帝道,其志不开悟矣。”后五日,复求见鞅。鞅复见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罢而孝公复让景监,景监亦让鞅。鞅曰:“吾说公以王道而未入也。请复见鞅。”鞅复见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罢而去。孝公谓景监曰:“汝客善,可与语矣。”鞅曰:“吾说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诚复见我,我知之矣。”

  卫鞅复见孝公。公与语,不自知厀之前于席也。语数日不厌。景监曰:“子何以中吾君?吾君之欢甚也。”鞅曰:“吾说君以帝王之道比三代,而君曰:‘久远,吾不能待。且贤君者,各及其身显名天下,安能邑邑待数十百年以成帝王乎?’故吾以彊国之术说君,君大说之耳。然亦难以比德于殷、周矣。”

  孝公既用卫鞅,鞅欲变法,恐天下议己。卫鞅曰:“疑行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於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於民。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见於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彊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孝公曰:“善。”甘龙曰:“不然。圣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变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卫鞅曰:“龙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於故俗,学者溺於所闻。以此两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与论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杜挚曰:“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卫鞅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礼者不足多。”孝公曰:“善。”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有军功者,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大小。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宗室非有军功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秩等级,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於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令行於民期年,秦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於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行之十年,秦民大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於公战,怯於私斗,乡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便者,卫鞅曰“此皆乱化之民也”,尽迁之於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於是以鞅为大良造。将兵围魏安邑,降之。居三年,作为筑冀阙宫庭於咸阳,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内息者为禁。而集小乡邑聚为县,置令、丞,凡三十一县。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平斗桶权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复犯约,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强,天子致胙於孝公,诸侯毕贺。

  其明年,齐败魏兵於马陵,虏其太子申,杀将军庞涓。其明年,卫鞅说孝公曰:“秦之与魏,譬若人之有腹心疾,非魏并秦,秦即并魏。何者?魏居领阨之西,都安邑,与秦界河而独擅山东之利。利则西侵秦,病则东收地。今以君之贤圣,国赖以盛。而魏往年大破於齐,诸侯畔之,可因此时伐魏。魏不支秦,必东徙。东徙,秦据河山之固,东乡以制诸侯,此帝王之业也。”孝公以为然,使卫鞅将而伐魏。魏使公子昂将而击之。军既相距,卫鞅遗魏将公子昂书曰:“吾始与公子驩,今俱为两国将,不忍相攻,可与公子面相见,盟,乐饮而罢兵,以安秦魏。”魏公子昂以为然。会盟已,饮,而卫鞅伏甲士而袭虏魏公子昂,因攻其军,尽破之以归秦。魏惠王兵数破於齐秦,国内空,日以削,恐,乃使使割河西之地献於秦以和。而魏遂去安邑,徙都大梁。魏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卫鞅既破魏还,秦封之於、商十五邑,号为商君。

  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贵戚多怨望者。赵良见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见也,从孟兰皋,今鞅请得交,可乎?”赵良曰:“仆弗敢愿也。孔丘有言曰:‘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仆听君之义,则恐仆贪位贪名也。故不敢闻命。”商君曰:“子不说吾治秦与?”赵良曰:“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若道虞舜之道,无为问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子观我治秦也,孰与五羖大夫贤?”赵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仆请终日正言而无诛,可乎?”商君曰:“语有之矣,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终日正言,鞅之药也。鞅将事子,子又何辞焉!”赵良曰:“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秦缪公之贤而愿望见,行而无资,自粥於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缪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伐郑,三置晋国之君,一救荆国之祸。发教封内,而巴人致贡;施德诸侯,而八戎来服。由余闻之,款关请见。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於国中,不从车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库,德行施於后世。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此五羖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见秦王也,因嬖人景监以为主,非所以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阙,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为教也。君又南面而称寡人,日绳秦之贵公子。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何不遄死。’以诗观之,非所以为寿也。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杀祝懽而黥公孙贾。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此数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后车十数,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闟戟者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书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将欲延年益寿乎?则何不归十五都,灌园於鄙,劝秦王显岩穴之士,养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将贪商於之富,宠秦国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秦国之所以收君者,岂其微哉?亡可翘足而待。”商君弗从。

  后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昂而破魏师,弗受。商君欲之他国。魏人曰:“商君,秦之贼。秦彊而贼入魏,弗归,不可。”遂内秦。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秦发兵攻商君,杀之於郑黾池。秦惠王车裂商君以徇,曰:“莫如商鞅反者!”遂灭商君之家。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昂,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明商君之少恩矣。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於秦,有以也夫!

赠仙山刚公新创香林

王柏王柏 〔宋代〕

佛说菩提泉,其性本澄澈。
人乃无芜秽,谁能还莹洁。
我观浸碧泉,泓渟貯芳冽。
恰如老师心,风止云迹灭。
忆昔著诗句,无乃太疎拙。
弹指二十年,相看头已雪。
老师闢新轩,眼方颇虚彻。
得得穴山窦,一脉引幽绝。
清泚贯花径,冷暖资众啜。
一动一以静,谁盈复谁竭。
水性本不殊,地势差有别。
即此两水间,尽是广长舌。
学子来问话,当以无说说。
但见香林香,薰蒸千万叶。
赏析 注释 译文

荆门别张天觉

魏泰魏泰 〔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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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雨已回公旦驾,挽须聊听野王筝。
三朝元老公方壮,四海苍生耳已倾。
白发故人来一别,却归林下看升平。

偈颂一百零四首

释绍昙释绍昙 〔宋代〕

庭院春深,和风翠阴。
桃花簇锦,柳线摇金。
无卢灵云徒说悟,一生埋没祖师心。

别句呈庚契呈高士

白玉蟾白玉蟾 〔宋代〕

一笑相逢在翠微,绿槐高柳借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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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三杯无事酒,人闲八句自然诗。
来朝云过青山外,回首空闻猿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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